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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梦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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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楼上阿婆家的小囡囡,你们一起玩吧。”柳荫下身着警服的男人用大手握住她的小手,交到对面另一只小手上,笑吟吟地也向对方介绍她:“这是我们家的小来。”

“你好呀。你叫什么名字?”她问她。

那孩子生的真好看,与她的名字一样好看。与楼上阿婆家的阿姨一样好看。

那样好看…

那样好看的孩子在几年后一个飘渺的雨天,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雨里,仰头惘然地望着青灰色的天,变得一个字也不愿说。

她冲出去想要将她带回屋檐下,拉扯许久就是拗不过她,只能抱着她一起淋雨,直到雨将两人的体温降到冰冷。

阿婆只好把两个人一起扔进浴室,热气腾腾出来的时候用毛巾将她包裹住,悉心为她吹干头发,边吹边心疼道:“怎么这么小就开始有白头发了呢,上次看见还没有呀。”

那孩子红着眼透过被吹得凌乱的发丝,默默瞧着她。

她就说:“你别怕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而她硬是一言不发,那双眼里满是倔强。

又是几年后,那双眼倒影出残破的动物的尸体,那样好看的孩子握着沾血的刀,一道一道划开那只倒在地上内脏外翻,神经却依然还在颤抖的小动物。

她走近惊恐地叫出声: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!”

而她目光静如死水:“怎么了?”

“为什么要这么对它?为什么要做这种事?”

“为什么?”那样好看的脸上麻木地溅上鲜血,却一点情绪也不再有:“那个人就是这么对爸爸妈妈的。”

“他可以。为什么我不可以?”

“啊!”

凌与从床上惊叫着做起来,捂住眼低头急促地吐息。

哈…

都过去了。

都过去了。

枕头边的手机无休无止地震动。凌与喝了口水,接起来发现自己的嗓音依然沙哑。

“喂。”

电话那头咋咋呼呼地喊她:“凌老师!我是小雷,请问你会去局里吗?”那头周围的声音很乱,似乎像在奔波途中。

“今天不去,怎么了。”

“关于,去年的一个案子,我实在是有些东西想给您看,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吗?”雷雪在那头气喘吁吁。

“哪个案子?”

凌与抓起烟盒,由于片刻又将它扔到窗台上。

“就,俞安之的那个案子。那个连环杀人纵火案。”

“…”

雷雪被忽如其来的沉默审问得又有了几分心虚,连忙解释道:“我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,不过现在还在临川确认一些细节,请问可以拜托凌老师帮我看看吗?”

“…”

“今晚我在家。你来吧。”

“这是怎么了?”

脚步声慌乱地迎上来。

俞安之感到身体像虚空中飘摇的羽毛,晃晃荡荡落到她的手心,听那人隐约在说:“没事的。”

“大概率只是低血糖,用点葡萄糖就好。”

“你们俩怎么回事,身体一个比一个虚。”

手被刺痛。像只惹人烦的蚊子叮咬。

接着微凉的液体从它蛰咬的疮口渐渐蔓延到全身。

“不过老实说,姐姐,我原本以为你会和小来姐姐结婚的…”

交谈声隔着门,渐渐远去。

她走远了,梦魇就伸手一把将人撕扯到更深的黑暗里。

“啊!”中年的母亲搂着她嚎啕大哭,“别跟任何人说我们认识他,记住了吗?!”

“他来学校找你也别理他,我们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!”

“俞安之,你已经长这么大啦?呵呵,让我看看。”

那男人胡子拉碴,黝黑的手伸过来就要摸她的脸。

“滚开!”

“小兔崽子,你走到哪里都是我俞家的女儿!”

“你想考公从政,想进公检法,这辈子都没可能!就凭你那个杀人犯的爹,你家三代都过不了政审,夹着尾巴做人吧。”

可那为什么是我啊?

为什么是我?

我做错了什么?

我只是出生在这个世界上,就已经十恶不赦该被毁掉一辈子了吗?

黑暗里逐渐浮现出五彩斑斓的光晕,她爱的人说:“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死了。那个时候,天空中有彩虹。”

几种颜色互相交融,融成一簇刺眼的火。

“妈妈!妈妈!”

“为什么是我?我做错了什么?!”火焰里焦黑的小人尸体尖叫着扑向她。

“啊!!!”

俞安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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