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瑶和孟安安相视一笑,都说:“你太紧张了。”
梁招月伸出双手,从姜瑶手里接过小孩,当那小孩到了自己怀里,她瞬间定住,软软小小的一团,就窝在她的怀里,她忽然有点明白,为何当了母亲的女人,总是格外感性。
然后她必不可及地想到自己的母亲林汀晚,她生自己的时候,是否也这般的心情。如果是的话,后来又为何能这么狠心地丢下自己。
梁招月越想,喉咙忍不住泛酸,她低头,隔空蹭了蹭小孩,说:“宝贝,你要好好长大。”
孟安安扯着姜瑶说:“瑶姐姐你看看招月。”
姜瑶说:“你别笑她,以后要是你有孩子了,你比她还夸张。”
梁招月把小孩还给姜瑶。
姜瑶抱着,一边逗女儿,一边问孟安安:“你和那谁最近怎么样?”
孟安安努努嘴,说:“不怎么样。”
梁招月一听,有些意外姜瑶竟然知道孟安安的事,随即转念一想,姜瑶不过大孟安安四岁,又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,知道也不奇怪。
姜瑶以过来人的态度劝她:“有时候也别吊在一棵树上。”
孟安安才不信:“那你和姚崇景怎么说?以前闹成那样,现在又不是在一起结婚生子。”
“你那么能说,怎么到那谁面前就变哑巴了?”
“姜瑶!”
姜瑶笑了笑,继续逗小孩,没说话。
孟安安鼓着脸不说话。
梁招月看了看两人,半晌,才出声打破沉寂:“那谁今晚也在?”
姜瑶惊讶:“你嫂嫂竟然不知道?”
孟安安呜了一声,低头埋在沙发的枕头里不说话。
姜瑶朝梁招月摇了摇头,说:“她就是太倔了。”
孟安安着急辩解:“我这叫专一。”
梁招月没做评价。
一是没立场,二是她很能和孟安安感同身受,根本做不到理性评价。
孟安安是倔强,那她呢?恐怕是有过之无不及。
感情这种事,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
外人说得再理性再客观,当局者听不进去,说了也是白费力气,自讨没趣。
三人移开话题,说起了其他事。
也是通过这次聊天,梁招月这才知道,姜瑶和姚崇景的感情相当戏剧性和曲折化。
姜瑶的爸爸早年是姚崇景父亲的司机,姚崇景家里知道两人在一起后,极力反对,中间两人分开过几年,再重逢时,两人的感情又死灰复燃,扛住姚崇景家里人的反对,重新走到一起。
难怪孟安安说他们纠缠这么多年。
梁招月问出当初孟安安问自己的那个问题,“你当时没想过放弃吗?”
姜瑶一边哄着孩子入睡,一边说:“大概就像是那句话说的,人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?”
这句被传得烂俗的话,恰是最好解释为何人世间有那么多痴情男女。
孟安安说:“你听听,刚刚还说我,瑶姐姐你不也是吊在一棵树上。”
姜瑶说:“安安你这嘴啊,要是能在其他事上那么锋利就好了。”
孟安安靠在梁招月的肩膀上笑眯眯的,“傻人有傻福,你怎么知道我的坚持不懈得不到想要的结果。”又问梁招月,“你说是吧,招月?”
梁招月第一次没有这么快回答她,孟安安又问了一遍,她嗯了声,说:“可能吧。”
三人聊到九点,小孩还没睡着,姜瑶抱到里屋哄,孟安安和梁招月下楼,路过走廊时,孟安安手机响了。
是工作来电,孟安安极为气愤:“啊啊啊,资本家能不能体谅我们这些打工的,好不容易放假怎么还要回去加班!明天就上班了,明早再做不行吗?”
骂归骂,孟安安还是说:“招月我回公司一趟,待会你和我哥哥说下。”
梁招月说:“你注意安全,看着点路。”
“好啦,下周就是过年了,到时我们再好好聊。”
梁招嗯了声,送她到庄园门口,目送她车子远去,她再转身往回走。
这处山庄实在大,总共分为三部分,一处迎客一处自居,另一处则是用作茶院闲聊。
梁招月在前院没找到周云川,问了管家,才知道他们四人在茶院聊事情。
姜瑶这会还在楼上哄孩子入睡,梁招月到底不太好上去打扰,楼下来来往往的人,她又不怎么认识,略作思索,她索性问了管家茶院如何走,弄清方向后,她慢悠悠前往。
山庄的环境很是别致幽静,雪层覆盖了周边的小径以及屋顶,放眼望去,幽寂夜色下,更是添了几份沉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