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裴容拙劣的补衣服技术,他怎么会信了踩缝纫机的鬼话呢?
老婆孩子都很好,陆擒更加安心了。
翌日一早,裴容醒的时候察觉有什么东西硌到了他,眯着眼睛想了半分钟,悟了。
说好地打地铺呢?
他伸手往后推了推陆擒,把陆擒和小崽子间的空间挤大一点,他好起床。
然后被陆总擒住了手腕。
裴容抽了抽手:“陆总不是打地铺吗?”
陆擒轻易松开了他:“晚上去洗手间,没注意到床上多了一个人,习惯上床了。”
裴容垂下眼睛:“哦……那这……?”
陆擒等的就是这一刻,盯着裴容的眼睛:“这是正常的晨间生理反应,你没有么?”
说明他身体健康,体格优秀,在自然界要有优先择偶权的。
两人穿着同款深蓝丝质睡衣,长裤长袖,衬得露出来的锁骨和手腕都白得发光。
裴容和陆擒一个坐在被窝里,一个盖不到被子,旁边半米还有个崽子盖着鲨鱼小被单呼呼大睡,画面乍一看十分温馨,像一家三口晨起的日常。
当然,如果他们间的对话不是围绕“自然反应”,气氛会更单纯一点,而不是浓稠得像捏了一块金色的蜂巢,无需动作,晶莹剔透的玫瑰蜜就顺着指腹蜿蜒流下,使得哪里都亮晶晶的。
陆擒很淡定地问裴容:“你没有么?”
裴容微微挑了挑眉,他一个身心正常的大好青年,有没有反应……关陆擒什么事呢?
他甩了甩手,像是想甩开黏在手上的蜂蜜,葱白的十指修长漂亮,指甲剪得圆润。顺着白皙的手腕往上看,是雪岭般的锁骨和下颌线,唇珠红润到嚣张。
陆擒强调道:“没什么大不了,能自然消解。”
“喔?”裴容蘸水般的乌色眼睫斜斜瞥去,手指无意识点着被单。
冰蓝色的丝绸被子宛若被不安分的鱼儿惊醒的湖面,荡开一圈圈涟漪。
陆总觉得有一股微弱的风,自裴容的目光、指尖,顺着被单滑向他,煽风点火,火上浇油。
行百里半九十,眼看咸鱼如愿进网,他还把渔网拖到了床上,最后一步起网一定要等待时机。
目前的所有进度都证明他的策略有效。
必须贯彻执行。
但是秋干气燥,被裴容的风吹一吹,就断绝了自然熄灭的可能。
陆擒咬着牙,下床去洗手间:“我先洗漱,你自便。”
裴容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,俯身把裴蹲蹲翻过来,捏了捏他的脸蛋。
裴蹲蹲本来就早起,被裴容一弄就醒了。
以往跟裴容住,他醒来都要自己玩一会儿,跟陆爸爸睡觉则不一样,陆爸爸永远比他早醒。
裴蹲蹲一睁眼就看见清醒的爸爸,有些不敢置信,随后滚进他怀里:“爸爸早安。”
裴容:“宝贝早上好,醒了就穿衣服吧。”
他三两下协助蹲蹲穿好了衣服,带他出去在别墅里转了一圈。
挺好的,蹲蹲在这里很适应。
裴容一颗心踏踏实实地放下,就跟有些家长送孩子上学,早就知道宿舍条件怎么样,还是得看一眼才有数。
管家在外面浇花,盛开的月季花瓣上都带了露水。
裴容热了一块麵包,坐在别墅外面的秋千上,和裴蹲蹲一起撕着吃。
管家忍不住拍了张照片,传到陆总手机里。
裴蹲蹲喝着奶,咬着一点麵包边角,大头都让爸爸吃了,因为等会儿陆爸爸会做早餐。
“爸爸,你不等陆爸爸做早饭吗?”裴蹲蹲看见裴容穿上了运动鞋,就知道爸爸要离开了,不然爸爸每天在家里都穿拖鞋的。
“早上有荷包蛋哦!”裴蹲蹲咽口水,陆爸爸煎蛋真的好吃,边缘脆脆的,蛋黄香香的。
裴容手里的吐司顿时索然无味,道:“来不及了,爸爸要回去照顾赵奶奶。赵奶奶身体不舒服,爸爸接下来会比之前忙。”
他故意让陆擒一时半会儿“出不来”,想不到效果拔群。
他吃好了吐司,张伯正好给他发消息说停在小区门口了。
裴容从秋千上下来,对管家道:“麻烦您看一会儿蹲蹲。陆总应该快下来了。”
管家:“不等等陆先生吗?”
裴容朝蹲蹲挥挥手:“不了。”
管家看着裴容出了大门,心里焦急,陆总在上面干什么呢,裴先生要走了呀。
陆总出来的时候,只能看到裴容和崽子荡秋千的照片,裴容没影儿了,还得安慰不舍得爸爸的崽子。
他深吸一口气,太误事了,人还是该禁欲。
“要是很久很久不见,蹲蹲还是爸爸的宝贝吗?”裴蹲蹲问陆擒。
这个“爸爸”显然指裴容。
陆擒:“当然是,我跟你爸爸三年不见,你爸爸还是我的宝贝。我跟蹲蹲一岁半才见面,蹲蹲也是我的宝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