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羽没想到柔弱如她,也会狡辩。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,手握成拳,狠狠地盯着她。
嫣茹见他眼中的绝情,心反到轻松下来。再也无法挽回了,何必再装下去?眼神清冽起来,破釜沉舟地对上凌羽的目光,无所畏惧:“殿下在恨嫣茹吗?可知嫣茹恨不恨殿下?恨不恨东诗?”轻柔的声音,醉人的笑意,看不出心中激愤,却似乎在与凌羽闲话家常。
凌羽叹了口气,收回凛冽的目光:“你恨我便可以了,为何要伤害东诗?她并没有为难于你,你竟要将她置于死地,这到底是为什么?”仅仅是因为嫉恨东诗得到了自己的关爱吗?可这关爱并没有留住她的心,她还是绝情地走了。
“殿下怎知我要害她性命?难道她没有得罪其他人吗?”嫣茹反问。不相信他这么快就怀疑到自己身上。
“把他们押上来。”凌羽向门外沉声喊道,她难道还不承认吗?
冷氏兄弟被押了上来,按在地上。嫣茹看了两人一眼,一切明了。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,从容不迫。两个没有的东西。
“殿下饶命,就是这个女子让小的们去杀了王妃的。虽然她蒙着面,但小的听声音也听得出来。就是她。”冷大乖乖招供,希望求得原谅。
嫣茹看着两人的嘴脸,笑得灿烂:“我让两位大哥折磨得那女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不知两位大哥可有照做?怎样?秦王妃的滋味是不是很销魂?让两位大哥欲仙欲死吧?”面上对着两人说笑,其实却是专门说给凌羽听的。让他知道,他护在手心的宝贝,怎样在别的男子身下沉吟。
凌羽倏地从椅子上站起,脸上青筋暴跳,牙关紧咬:“你说什么?”她居然如此恶毒,竟让这两人毁了东诗?
“殿下,小的们没有碰王妃一根头发,这女子是乱说的。殿下明察,殿下饶命!”两人杀猪般地叫着,早已吓得魂飞魄散。若是让秦王知道他们对王妃意图不轨,恐怕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凌羽脸色铁青,心如刀割,咬牙说:“把他们两个拖出去斩了,尸首丢去喂狗。”身子剧烈颤抖,已是怒极。
冷氏兄弟号叫着被拖了出去,嫣茹却还是纹丝不动地站着,等着看她的良人如何发落自己。
凌羽站在嫣茹面前,看着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,真想一剑杀了她。想着她陪了自己三年,柔弱顺从,心软了一下,沉声说:“把她也带下去,交给刑部处置。”转过头去,不愿再看她一眼。
“殿下以为我会如此轻易就伏吗?”嫣茹忽然笑得很妩媚,眼睛直直地盯着凌羽。
凌羽回过头,不可置信地看着她:“什么意思?”
嫣茹嫣然一笑,忽然身子一转,两支长袖甩出,已将正要上前的两个侍卫缠着脖子,掀翻在地。
“你,你会武功?”凌羽这一惊非同小可,她居然会武功,他竟然没有察觉。
嫣茹向他轻轻一笑,轻柔地说:“晨玥不但会武功,还会使毒,殿下不相信吧?”
凌羽双拳紧握,忍着满腔怒气:“晨玥?你叫晨玥?你为何要骗我?”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柔弱无依的女子,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,小心地护着,却想不到她不但会武功,而且一直隐姓埋名,潜藏在自己身边三年,欺骗了自己三年。
嫣茹看着凌羽隐忍的神情,知道还没有将他完全击倒,接着说:“晨玥为了接近殿下,真是费尽了心思。不但用药物控制了自己的内力,而且还有一件事,是殿下绝对想不到的。殿下有勇气听吗?”面上平静,心中却恨得咬牙切齿,只想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。
凌羽隐忍着怒气,狠狠地说:“是什么?说。”双手关节握得咯咯作响,就要爆发。
嫣茹不紧不慢,轻柔地说:“殿下没有察觉吗?你对嫣茹越来越冷淡了,越来越记不起嫣茹这个人了。忘记了这三年里的恩恩爱爱,情意绵绵。”幽怨地诉说着,忍下满腔悲愤。
“殿下不必内疚,这并不是殿下的错。因为,这是晨玥自找的。谁让晨玥三年前便爱上了殿下,而殿下却对晨玥这种风尘女子不屑一顾。所以,晨玥便暗中在殿下的茶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。”
凌羽默不作声地听着,听她说出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。
“这种毒叫做情蛊,一旦中了情蛊,心中便只有下蛊之人,再容不下其他。殿下现在知道你当初为何如此厌恶东诗了吧?并不是她惹恼了你,而是你身上的情蛊厌恶她。”
妩媚至极地说着,忽然眼光一凛,现出仇恨的目光:“晨玥本以为可以用情蛊控制殿下一辈子,一生一世只爱晨玥一人。却没想到,东诗那蛮女一嫁过来,就吸引了殿下的目光。只能怪晨玥驭毒之术不够精湛,没能完全控制殿下的思想。三年的努力,三年的付出,竟被她一个小小的香囊给毁了。你说,晨玥能不恨吗?”说得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东诗碎尸万段。
凌羽努力地忍着,咬牙问:“那香囊里是情蛊的解药,对不对?”就知道那香囊没有小菊说得那么简单,没想到,竟然是东诗为自己寻来的解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