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这,下官不知啊。”“是啊王爷,米都是从都城运来,下官们又如何知晓?”
卫垣把玩着宁钰送的玉佩,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众人,轻笑道:“张大人,起来吧。”张大人闻言面露喜色,随即低头客套道:“下官不敢。”
卫垣嘴角弧度愈发深了,手松开玉佩,搭在沉香木桌上,道:“看在逸王的面子上,张大人请起。”
张大人站起身,满脸的春风得意。卫垣心下厌恶,快步走出衙门。昨日消息传来,张之礼是逸王母族旁支一员,若非得扯点亲戚关系,应该算是怡妃的表哥的舅舅的儿子。
卫垣想到这个关系,嗤笑一声。墨离快步走入房内,手捧药瓶送上,道:“安排王妃离开的马车准备妥当。”
“多备几个软垫。”卫垣拿过药瓶,放在公文旁,“太医现在何处?”
“这,”墨离俯首,“一刻钟前传消息来,太医水土不服呕吐连连,正在路上,约莫日赶到。”
卫垣点头,拿起朱笔在公文上圈点,忽而想起什么,嘱咐道:“多备一点点心,万一王妃吃不惯驿站的菜色。”
“喏,西月传来消息。西域迷毒到了都城,分给几家,其中有一人是翎王的心腹。”卫垣放下朱笔,墨离听得声响小心翼翼的觑他面色,低声道:“犯人死后,有人去他院外看过,一路跟踪,见他进了翎王府的小门。”
意料之中,卫垣面色不虞,低声吩咐:“不得泄露半分,尤其是在王妃面前。”钰儿她最看重的就是她父亲,如果此事败露,难保她心生嫌隙。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讲,卫凌下毒,是为了切断他的势力。
卫垣单手支头思索片刻,道:“去请王妃回来。”“喏。”墨离领命转身而去,却被卫垣叫住“五十侍卫跟随不够,再加一百。”
墨离转身点头,转身翻了个白眼。此事放在三年前,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,王爷居然有这么婆婆妈妈的一面,为旁人思前想后,准备杂物。墨离摇了摇头,无法相信轻描淡写取人性命的王爷会变得如此唠叨。
——
“王爷,你找我。”宁钰面带欣喜之色,快步跑来。卫垣见她汗水微微皱眉,宁钰有些不好意思,抬手就要擦拭。
卫垣抢先一步伸手用袖子抹尽,柔声问询:“方才做了什么,怎么流汗了。”
宁钰面色微红,依旧喜气洋洋,声音里掩不住的激动:“方才我带大家操练,大家都很认真。倒是我,忘记了几个动作。”宁钰有些不好意思,嘻嘻一笑。
大家总算不再病恹恹的,有了一点斗志。宁钰微笑,这下就好了。爹爹以前带兵打仗时告诉她,一件事情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坚定的信念和决心。
颓废的士兵和斗志高昂的士兵对决,不消多说,可知胜负。爹爹一脸颜色,话锋一转说:绣花也是如此,你觉得你能绣好,那就肯定能把花绣的栩栩如生。
她那时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,立马捡起了地上的绣布。经过一番日熬夜熬后,终于将手指戳的满是血珠。哥哥进来看见了,立马将绣布扔进了水池子。
唉,也不知哥哥此刻身在何处?是否温饱?
“嗯。”卫垣微微一笑,自书桌后拿出一个布包,“打开看看?”宁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,将布包打开。布包中不是什么礼物,而是一套脏污的衣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