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宁钰站在一片黑暗中看着远方的灯火通明。细碎的脚步声响起,身后有人上前低声问:“宁将军,动手么?”
宁钰盯了许久,确定没有一丝埋伏的迹象,这才挥了挥手道:“动作一定要快!”话音刚落,数十人影闪开悄悄潜行。
黑暗过渡到光明的一瞬间,士卒们都窜到了阴影中。
“谁?”看守的元一士卒质问,回头看了一眼,却是空无一人。另一名守卫打了哈欠,道:“想多了,这个时辰还有谁会来?也就我们哥俩不走运,分配到这个时辰。”
久久没有回应,守卫皱眉转身,推了那人一把,那人却缓缓落地,鲜血自他的脖颈边溢出,染红了一小片土地,并且以蔓延之势缓缓流淌。
打哈欠的守卫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,张口刚要尖叫就被宁钰一手捂住口鼻,一手执匕首捅穿胸膛。
“走!”士卒们从黑暗中出来,跟随着她走进驿站。驿站内灯火通明,守卫却是喝着酒划着拳。
“五魁首啊,八匹马!”“六六六,我赢了,喝!”“好小子今天手气不错。”“那可不是,我从香浓姑娘——你们是谁。”
守卫站起身,一脸通红的看着他们,伸出手指摇摇晃晃的指着宁钰。宁钰瞥了他一眼,匕首出手,正钉着那人脑门。
“来人哪!”“上!”士卒上前,持续了十秒钟的厮杀以元一守卫流血身死而结束。全场唯一一个活口,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。
“告诉我,粮食在哪?”宁钰质问,挥了挥手。士卒们套上元一守卫的衣服把守在外,俨然将此处接管。
“我不知道,别杀我,求求你了,我给你磕头了!”那人跪倒在地,一下下磕头。宁钰皱眉细看,就见他涕泪横流,想来也不是什么假话。
她随手拔出那人额头上的匕首,将其插入他的胸膛,随即站起身走进驿站。通道两旁有几个房间,宁钰用元一士卒身上的钥匙一一将门打开,搜刮出不少粮食。
可惜,这与那批军粮物资比起来微不足道。通道的尽头,是黑色的巨门。门是钢铁所做,锁头则更加坚固。
“宁将军,天快亮了。”宁钰看了一眼大门,转身离开。士卒们背起粮食陆陆续续走出房间,将粮食放在马匹之上。
正当众人整理妥当之际,就见远处一队士兵前来。领头的士兵一脸错愕,随即挥手大喊:“拿下他们!”
“走!”宁钰高呼,一鞭甩在马背上。其余士卒纷纷策马扬鞭,跟在她身后前行。那些士卒不过血肉之躯,又怎么比的过马匹。马蹄凌乱,扬起尘土无数。
天色灰蒙之际,宁钰趋马回到了军营中。士卒们大多睡着,少数清醒的士兵见着粮食纷纷跑回去告诉伙伴。一时之间,帐篷一个个点起了灯火。
“安置妥帖,看管严守。”宁钰提了提缰绳,马停下脚步在原地转了几圈。“喏,请宁将军放心。”宁钰点点头,下马走向爹爹的房间。
她面带喜色,步履匆匆,然而却见着一抹身影蹿过。宁钰皱眉,上前查看,那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幻觉么?她摇摇头,不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现下爹爹旧伤复发,军中人心不稳,若是敌方安插人手蓄意谋害,那就糟了。
宁钰神色凝重,快步推门而入,就见爹爹睡容安详,不时还有鼾声传出。宁钰这才放下心,微微一笑。
爹爹就算受了伤,却依旧不肯让她前往偷袭粮草。宁钰无奈之下,只得嘱咐大夫先开一剂助眠的方子,假借治愈旧伤的由头送到爹爹嘴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