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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不清第几次从有他的梦里醒来。惨淡的月色从窗外透进房里,是夜。

他抬头望着天空,微瞇眼睛的样子,清楚地像在眼前。太美好了,而现实轻易击垮这份苍白的虚幻,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,眼泪已经先一步掉下来。

夏与。我缩在被窝里,低喃他的名字。

不应该受到打扰的悲伤,却让一阵熟悉又陌生的铃声撕扯开来,我有些回不过神,那是,夏与发新贴文的提示音。

多少年了?有多少年不曾听到这个声音了?久违到我在怔愣间,眼泪已先一步溃堤,脸上氾滥成灾。

这是他离去后,第一次,我尽情投入的放声大哭,没有丝毫压抑。

夏与,夏与。我以为已经麻木的心,又一次狰狞起来,就在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,急促的拍门掐着点地响起,伴随而起的,是母亲焦急的叫唤。

我顿住,眼泪都忘记流。

「妈妈?」我不可思议地瞪着由自砰砰作响的门板。

「乖宝,乖宝你怎么了?」

我一个激灵,手忙脚乱地跳到门前,有些胆怯地扭动门把,拉出一丝缝隙,悄咪咪地探头,正正对上一双饱含担忧的眼睛。

「妈?」我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,才发觉眼角还残留着狼狈的温润。

想关上门躲起来,又害怕眼前的人会化成泡影,一时间,手揪着门把,关也不是,开也不是。

虽然很清楚,爸妈已经离世多年,眼前的人不过是幻影,却依旧捨不得与她别离,哪怕再多看一眼,可是又傻气的不愿泪水被看见,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过的不好。

那不是真的啊……我紧攛着门把,指节泛白。

「乖宝,怎么了?开门让妈妈看看。」妈妈忧心忡忡地推了推房门。

手上推动的力道那么真实,真实到让我怀疑,那么残酷的一切,其实只是一场恶梦,现在只是从中醒了。

迟疑间,房门被推开了,我也被带进温暖的怀抱,扑鼻而来的,是那熟悉的,妈妈惯用的岩兰草沐浴乳的青草香。

「妈?」我呆呆地仰起脸。

「乖宝,作恶梦了?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,不怕啊。」她一边柔声地说着,一边伸手揩去我眼角的残痕。

她还是那么温柔,和记忆中一样,使我眷恋的移不开视线。

「糟糕,不会是吓糊涂了吧?」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脸。

我伸手覆上她的,傻傻地笑了,「妈,您看起来年轻不少。」

这一下,妈妈大惊失色地朝门外喊着:「老萧!老萧你快来,女儿怪怪的……」

我还在想自己哪里怪了,就听见有些仓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,很快地,看上去同样年轻许多的爸爸也出现在房间里,脸上佈满担忧。

「乖宝怎么了?」他伸手探了探我额头,一边问着。

那厚实的大掌,熨贴在肌肤上的温度,太过真实而温暖,我开始试着相信,那些年的晦暗,只是一场恶梦。

我有些迟疑:「我好想你们。」

寥寥几字,说的泪眼汪汪。在他们面前,我可以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,躲在他们怀里撒娇。

妈妈像受更大的惊吓了,一双手在我身上四处摸个不停:「乖宝,你哪里不舒服?」

爸爸紧张地搓搓手:「乖宝,还是你再睡一下?」

然后,我就在呆懵中被送回床上。

半张脸蒙在被子里,在黑暗中,傻傻地盯着那盏被特意留下的夜灯,不知过了多久,眼睛痠涩的厉害,暂停的脑袋才又开始缓缓运作。

夏与发新贴文的提示音。

一想起这件事,连呼吸都轻上几分力道,有些发颤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,入手的异样触感让心又提了提。

在昏黄的光线下,依稀可辨,那是一隻iphone6,我高中时期拿过。

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里渐渐成形,心跳先是漏了一拍,而后如擂鼓般控制不住的狂跳。

我迫不及待在ho键按上姆指,在解锁后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那一瞬,整个人懵了,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加温,滚烫着在体内来回冲刷。

2015年8月31日

那段青葱岁月的记忆,像是一阵强风吹散了浓雾,霍然间纷至沓来。

高三升大一的暑假,第一次接触英雄联盟,第一次听说电竞比赛,第一次知道夏与这个人,一个在我人生分崩离析时,用温柔明媚的笑容将我救赎的人。

夏与,正是在这一年,走上职业选手之路。

他在年初和他的第一个东家akl签约,初试啼声,第一年便取得亚军。

因为akl,我才有机会踏进训练基地,也因为akl,耽误了夏与本该辉煌的职业生涯。

……夏与走后,媒体对他的过往细掘深挖,争相报导,一夕之间,他的名字红遍大街小巷,人气远远高过生前。

当时,看着一篇篇报导,每一个字都像针刺进心里般,痛的特别深刻。

这个时期的电竞选手在国内并不被看好,在这一片荒凉里,akl老闆仅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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