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。周国森有一点好,他从不旧事重提,但他的眼神总在一遍遍提醒周起——他又输了。
其实输赢哪有什么定夺,只是他爸的背永远挺得特别直,所以他总是在气势上先输一头。
他忽然想起来,他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给周国森打过一个电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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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吃完饭,又是床上一顿翻滚。
“真不能再喷床上了……”她颤抖地说,“湿,睡着难受……”
他说行,把她拽下来,站着做,把她按在墙上,一遍一遍折磨她花心。
她抱怨腿疼。
他又说行,把她两条腿抱起来,环在自己腰上,她被这种无所倚靠的危险姿势刺激得尖叫,汁液流到他腿上,沿膝盖滑下去。
“不可以!太大太快哥哥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最后一次终于又回到床上,他咬她后背,“套多的是……”
把她弄到昏昏沉沉地睡过去,她都忘了上第二天的闹铃。
“真的要七点半叫我……”她用残存的意志抓他的手指,“我要上课……”
“好好好。”
他抱着她,感到踏实,又盼望这一刻停住。
太不真实,像是他做的梦。
他去吻她的额头,她没动,已经累得睡着了,脸在他调暗的灯光下平和宁静。
他一直看着她,看了好久,才下床。
他走到阳台上,关好门。窗外的城市灯火闪耀,跟英国不一样,英国的晚上过于安静,过于寂寥。
他从手机里找到“老周”这个联系人,大拇指悬空在上面,思索片刻,才按下去。
他爸几乎是瞬间接了电话。
“什么事?”
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?!你比总理还日理万机?!他心里一股火。
他想起他跟白馨的闲聊。
“为什么会没话说?”她反问,“能说的事情太多了,光是学校发生的事,买了什么东西,吃了什么……”
她逐一列举,最后叹了口气:
“就是没话说也要说啊。他们其实也没那么想听,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而已。”
“喂,那什么,你是不是在工作?”他粗声恶气地问。
他爸顿了一下。
“你又缺钱了?上周不是刚打过吗?”
“我不缺钱!”
两人都有片刻的沉默。
该死,他想,随便说点什么!
“我妈胃还疼吗?”他问。
“她自己说是小病,我上次让她去检查,她也推掉了。”周国森笑了一下,“你要是关心你妈,你应该亲自问她。”
他还笑?
他很得意吗?
“……或者回家看看。”周国森平静,“我知道你回国了。”
周起一愣。
他说不清当时为什么拿他爸的副卡买了机票,明明他有自己的卡,高限额,随便刷。
那是一种复杂的心理,他又想让他爸知道他回来了,又有种表现欲:
周国森,我刷你卡买了票,就是不来看你,你能把我怎么样?
“或者回家看看。”
——在他爸这句话面前,他觉得那样的自己是如此可笑。
“我……看着办,看我时间。”周起握紧了窗沿的栏杆,干巴巴地,“我没事了,挂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