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?可是她又不舍得让阿兄走。珑月胸膛起伏着,生气却还是要说:“珑月是骗人的,珑月知道是阿兄把珑月养大的。父王早就没了,都是阿兄养大的珑月。”珑月听见兄长骂她:“没心肝的小孩儿。”珑月委屈的不吱声。那糖果儿不知何时走了出来,也来骂她:“没心肝的小孩儿!”珑月抬头怒斥它,“不准你叫我小孩儿。”“这个只能我阿兄叫。”她一直是一个很小气的小丫头,从不例外。——平康坊,常府——外头天已经大亮,廊下陆陆续续传来丫鬟的声儿。“姑娘,姑娘”一个穿绿衣比甲的小丫鬟匆匆跑来了令婉的院子里,叠声唤起:“不好了”常令婉一身绡纱衣都还没换掉,便早早在书房中练画。常令婉喜好紫檀梨木,却又好乌漆,院中全套的家私都是檀木梨木造的,再往上刷上一层层的乌漆。她不比一般娘子喜欢在室内挂花画,她喜好挂那些青绿的山水,显得优雅至极。常令婉叠着手袖,回头温和的看丫鬟,温声笑道:“慢慢说,什么事不好了?”那丫鬟压着嗓子说:“前院不知出了何事,老爷跟夫人大少爷大奶奶都去了,听说是打砸起来了。”常令婉瞧着面上没几分激动,等手下的一支牡丹绘完最后一片叶子,她才缓缓收了笔,叫大丫鬟春鸳引她过去。一主一仆走去正院外,远远便见抱厦前一群婢子战战兢兢的立着,离正屋离得远远地,生怕这场波及触碰到自己头上。常令婉还算镇定,捏着手中帕子轻轻走了过去。“大姑娘您如今别进去,里头正在发火呢!”李氏的丫鬟们连忙去劝常令婉,唯恐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姑娘入内受了伤,到时候责罚的又该是她们。常令婉自然不敢坐视不理,不然还不知要出什么事。她只是心中好奇,许多年前父母倒是吵闹过一段时日,但如今家中早恢复到父慈子孝,如今又是为何?她领着春鸳入内,便见廊前角落中来不及收拾下去的均窑白釉碎片。